德五大车企齐陷排放作弊门，这只是冰山一角？｜聚论

引言 | “德国制造”从此会蒙羞么？

近日，车聚君在德国从事汽车及相关行业的好友不约而同叫苦连天，他们称自己所在的企业自7月21日以来开始遭受股价下跌，内部开始出现少数人员变动。

而中国大陆人在德国找一份技术工作本就不易，这样下去，只怕17年以后的留学生留德实习难问题或将放大。

那，德国车企到底发生了什么？

一、始于大众“排放门”

2015年9月，大众“排放门”在美国曝光。美国环境保护署指认大众为通过尾气检测在部分搭载EA189引擎的柴油车上安装作弊软件，实际污染物数量超标几倍甚至几十倍。

大众随后承认在销往全球的1100万辆柴油车上安装这类软件，涉及大众、奥迪、西雅特、保时捷等多个品牌，包括销往中国大陆的2000余台柴油途观。

那为什么要用作弊软件来通过排放测试？换句话说，到底是车辆哪一部分没有起到应有的作用从而导致排放的氮氧化物超标，当时众说纷纭。

▲“超排”似乎已经是几大车企之间不可描述的默契。

2015年10月14日，德国《星期日图片报》报道，大众集团多名工程师在内部调查中承认曾于2008年安装作弊软件。但这些工程师的证词尚不足以揪出“排放门”事件的背后主谋。

当时多地均展开了对大众集团车型的调查，以确认事件是否涉及当地市场。《英国卫报》随后指出戴姆勒，宝马等品牌柴油车型同样存在问题，并表示大众排放事件不只是一个作弊软件这么简单。

二、拔出萝卜带出泥，车企卡特尔联盟现身

2016年，德国监管机构突击审查大众集团总部办公室，以寻找有关“排放门”的更多线索，另查找大众操控钢铁价格的证据。

但他们万万没想到竟然发现了德国汽车企业巨头串通的证据。

两周后，大众发表了一份内部文件主动交代了有关“排放门”背后谋划的少量细节，紧接着，戴姆勒也就相关内容做出坦白。

《明镜》周刊近日披露了大众集团和戴姆勒公司向德国竞争监管部门联邦卡特尔局提交的不当行为坦白信内容。信中称，大众，奥迪，保时捷，宝马以及戴姆勒自上世纪90年代以来开始合作，在研发、生产等领域私下串通，消除竞争，欺瞒零件供应商和消费者。

外界一致认为此类合作已结成卡特尔联盟，他们还以德国作为单位，拒绝一切如福特等外国车企加入此组织。

▲卡特尔是指同业竞争对手之间达成或实施共谋，以帮助削弱彼此之间的竞争。

根据目前披露的信息，这些巨头之间协商合作的具体程度尚不清楚，但确定的是在过去20多年间，五家巨头曾指使200多名高管和员工结成60多个工作小组，大到技术、成本、供应商协议，小到讨论研发制动系统、汽油和柴油发动机、离合器、变速箱以及处在话题风口浪尖的柴油排放后处理系统。

三、卡特尔联盟是排放门的背后主谋

至此，综合多方面信息，关于排放门我们可以大致了解原委。

十多年前由于日系混动技术的发展，德国车企也大力发展清洁柴油车。尽管解决了二氧化碳排放问题，但柴油乘用车释放出的氮氧化合物更多更有害，必须像商用车SCR后处理系统一样利用一种名为Adblue的尿素进行反应。尿素需要储存容器，而德国车企正是在储存罐上联合做了手脚。

▲大众曾在公开致歉信中美其名曰：为了给利润更大的扬声器系统节约空间。

2006年，德国车企私下商议出一个适中尺寸的容器大小，每辆车可以节省80欧元，如果一年卖1000万辆车，可节省8亿欧元。

2008年9月经过若干次电话会议、邮件和面谈之后，戴姆勒、奥迪、宝马与大众集团达成了一致，所有柴油车的AdBlue储存罐均为8升。

8升的尿素实际上根本无法充分将排放的有害气体反应掉，一万英里柴油车运行时释放的氮氧化物所需尿素至少19升，这在业内是公开的事实。8升是一个相对不容易引起怀疑，又可以充分节约成本的容积。

随着欧美对于柴油车排放的法规越来越严格，尿素需求量也越来越大。但是几个巨头不但没有增加尿素储存罐的容积，反而在奥迪牵头下达成一致，谁都不可以私自改变这个容积。如果大家都保持统一，就算犯错事也可以法不责众。

▲柴油引擎各主要部件间的工作示意图

为了通过排放检测，已知大众使用了一种“开闭”策略，通过传感器检测车辆是否处在测试车间工况，如车轮负荷明显减小，车身姿态未改变，整体无位移，进而判断是否该利用足量的尿素来进行与尾气的反应。

通过测试后为了掩饰骗局，大众使用了博世提供的“剂量”策略，在用户日常使用中，尿素基本不参与或很少参与反应，来造成一种“尿素在一个很长的车辆生命周期内不需要重新添加”的假象，让人们放下对此问题的疑惑。

在大众一招不慎被爆出排放门之后，其他几个巨头利用调查期这段相对安全的时间，均对自家柴油车排放策略进行修改和升级。通行的套路是在16年改款的柴油车型上，增加了对补充尿素的提醒，并在仪表盘中安装了提示灯，而且暗中增加了尿素在尾气处理系统中的喷射量。

在此之前，多数德国的柴油车消费者从没有加注过任何液体，汽车本身也没有发生过任何提示。

案例一：一位德国车主称他在2010年购买了一辆大众帕萨特旅行版2.0TDI，他曾特意向销售人员询问尿素储存罐的用途以及加注事项，得到的回答是不需要。直到2016年底该车对外售卖，他也没有加注尿素液体。

案例二：另一位德国当地人士透露，他2014年购买的一辆宝马二手车2年来也从未提醒加注该液体，而他单位2017年购置的一辆2016年下半年生产的奥迪Q5，在半年的行驶中已经加注过尿素。

很明显，几大巨头车企正在肆意挥霍用户对他们的信任。

即使过去的排放法令要求不如现在高，行驶数年的汽车也没有任何理由不加注尿素液体。大众排放门成为了一个清晰的分水岭：好似一夜之间，几个巨头车企都意识到了尿素需要不定期添加的事实，车主们也要跟上自己的进步。

在这里多说一句，参与出演的不仅仅是德系车，车聚君还发现路虎揽胜柴油版16款以后增加了尿素加注口并做了明显的标识，而之前甚至连尿素加注口都没有。

四、作弊行为已经不限于德国车企

上面文中有提到过，卡特尔联盟只收纳了德国品牌作为成员，而拒绝了福特等品牌的加入。也就是说，有这等好事，福特也是有想法来掺一脚的。

8月10日，德国《经济周刊》在其刊登的报道中说道，德国交通监管部门正在对福特旗下中型车蒙迪欧（Mondeo）进行调查。原因是德国KBA车辆认证中心为蒙迪欧2.0TCDi柴油车型进行尾气排放测试时发现其有使用排放作弊软件的嫌疑。

KBA车辆认证中心随即联系了福特。而福特表示将配合德国监管部门的调查，并声明自己旗下的所有车辆和发动机全部都符合排放法规，不会使用任何作弊软件。截止到目前，德国交通部尚未发表任何评论来确认福特在蒙迪欧车型上使用了作弊软件。

虽然福特是一个拥有悠久历史的美国汽车品牌，但是像蒙迪欧，福克斯，嘉年华这些中小型车确是由欧洲研发团队研发出来更贴近欧洲用车习惯的车型。

如果福特蒙迪欧排放作弊被最终“定罪”的话。这说明在欧洲出生的汽车都有可能存在“习惯性作弊”的行为。

车聚小结：

“柴油门”问题已经从车企丑闻演变为行业问题，四字的区别实质是“垄断”。 车企自然要担责，但这与之前欧洲环保部门和欧盟政府大力推行的“清洁环保柴油能源”策略是不是也有一定关系呢？

无论柴油油品如何出色，柴油发动机排放出的细颗粒物都要比汽油高很多，处理这些排放细颗粒物需要下很大功夫。
这样的事情非要等大众作弊被曝光出来才开始意识到这个问题，这时候来限制柴油车的发展是不是有些为时已晚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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